訪談時間 2003年9月20日(六)早上八點半
 訪談地點  羅厝天主堂
訪談對象 黃清富神父
訪  談  者 張國閔先生、陳利成老師、呂欣蕙老師、陳瑞微老師
張馨尹、邱佳怡、張嘉倩、黃玉芳、劉怡君、邱千芸、詹淑卿
(林作舟修士攝)
訪談內容

請問您為何想從事神父的工作?

這是一個家族的影響關係,到我已經是第五代,而我在員林出生,員林有很多親戚都是教友,其中,第一個台灣籍神父涂敏正神父是我的叔公,我爸爸和同代的親戚也都有去修道想要成為神職人員,但是都沒有成功,只有一個姑姑是修女,目前還在服務。而且早期的教會要來建立本地的教會,鼓勵當地人去修道當神父 ,也因為這些因素,後來就變成無形中的鼓勵,那時候我才國小畢業,有點笨笨的,不知道當神父是好是壞,那時我常跑到教堂參加福氣班,跟隨在神父旁邊,小朋友跑來跑去的,就覺得當神父不錯呀!很神聖的樣子,而且很受人尊敬,但不知道當神父是什麼?

我在衛道唸書,對面有一個小修院我就住在那裡,但那時因為住鄉下不大適應,求學的過程就變得很艱辛,也常常想哭想回家。後來有神父慢慢的輔導、鼓勵和祈禱,再加上教堂的活動我都有參加,像是夏令營之類的,久而久之,漸漸的就打開自己的心,也認識一些朋友,就慢慢熬過來了。到了高中之後,我才開始思考神父是什麼?常常思考這類的問題,才開始漸漸知道原來神父就是要奉獻自己、跟隨耶穌、為人服務、把愛和耶穌的精神傳給大眾,便這樣一點一滴慢慢的走下去。

而當神父也是我的一個小願望,在當神父之後才慢慢的去了解當神父要做什麼,也培養自己的使命感和責任心,這個蠻重要的,後來也培育一些親戚。在當修士時,也和一些年輕人相處,覺得很快樂,帶領他們,而他們也很尊重修士,畢竟我比他們更了解一些天主教的人、事、物和道理,我也會帶他們一起參加活動、辦活動,我也彈吉他,教他們唱歌,感覺上好像我比較像內行人似的,很有成就感,也自我肯定,從青少年、青年所接觸的範圍越來越廣,越來越大,越來越深入,越來越提高我的工作層次,開始接觸青年,他們的一些親人也接觸了,後來就成人,接著教區的工作也越來越多,擔子也越來越重了。

而現在我的工作是要培育一個神父,但培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,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,是耶穌要選一個人來當神父。而聖召也不是自己願意去就能成功,也是有很多人進去之後也出來了,當時和我一起去的有十個人,從小修院淘汰到大修院,最後只剩五個當神父。   

 

(邱佳怡攝)

 

請問你什麼時候接觸天主教,從事幾年了?

小時候不懂就去研習了,應該算是一個家族的世代傳承、薪火相傳吧!從小時後到現在已經快五十年了。〈黃神父是1955年5月1日出生〉

請問您怎麼到羅厝天主堂的?

那時我有一個上司主教,他派我來這邊的,以前我在那邊擔任他的秘書。擔任神父有三個考驗,一個是神品,就是不可以沾有太多的財物,主要是發自內心的;第二是獨身跟貞節,有結婚能力才可以當神父,因為這樣你才可以全心全意投入神父的工作,為教會為民服務,如果結婚又生子,就無法全心投入;第三則是服從、聽命,就是一種謙虛、服從,上司指派你去哪服務就去哪。

 

(邱佳怡攝)

 

任內發生什麼大事,令你印象深刻?

要說大風大浪應該是沒有,應該算是小風小浪吧!在修道的過程,上天、神明召喚一個人首先是考驗,考驗之後是給安慰,就是這樣的兩個模式,兩個路線在鼓勵一個人,通過考驗後感覺有種安慰。

總統來訪時在嗎?

總統來訪那時候我剛好在菲律賓。

(林作舟修士攝)

出國時或不在天主堂都做些什麼事?

有時類似出國考察、遊行,或短期進修,這些都是當神父以後,社會變成多元的社會、全球化的社會,不能把自己侷限住,人家說:「活到老學到老」,看是否有需要、必要可以帶著教友去看這個世界走一走,所以到過歐洲、北美洲和亞洲分區去看看,去了解歐美和亞洲現在的狀況到底是什麼?才會得到更多現在的訊息和一些更好的資訊。到台北時若有辦一些全國性研習會我就會參加,或者是擔任講師、陪判,以前是有時候會參加研習。

神父的工作大概做些什麼事?

除了傳教之外,大多都是辦活動,像是暑假我就會辦兒童生活營或夏令營,其他都是一些營隊,像是一些未婚青年的活動,這些都是我們要服務範圍,因為看到現在社會的現象需要,像暑假時有些兒童不知道要去哪裡,我們就會培育他、訓練他一些生活的自我、智力各方面的過程,青少年也是一樣的,給他一個好的地方,讓他去學習如何成長,也讓他們自我的管理、規劃自我能夠有一個正確的方向,社區就是有人找不到對象不知道要去哪裡找,我們在這邊製造一個機會,讓他們了解未婚要走入社會的青年,讓他們知道如何分辨、交往,在未婚之前的自我保身和一些交往程度之類的,從事這樣的人文教育,有時候一些心靈上的調適,我們也從信仰的角度來幫助他們,保持到一個真正信仰的尋找、認知、依靠。

 

(邱佳怡攝)

 

陳菊來到天主堂的情形是如何呢?

陳菊那時應該不算逃亡到天主堂的,因為他不是現行犯,那時我還在修院修士那邊,所以詳細情形不是很清楚。那時也很少聽到他的事,那時是聽當時羅厝本堂郭神父講的,那時他們有和一些台大的英文老師、教授有接觸,他們也有來這邊,或有一些不明人士來這邊走動,來教這邊的學生,以前這邊神父暑假也有辦生活營,神父要培育年輕的附近的人,住教堂宿舍,因為鄉下人不大喜歡唸書,就讓他們學習陶藝、版畫、吉他、釣魚、唱歌、英文和唱歌,神父也請教授來教英文,請老師來教陶藝、版畫的技術,或許是因為這個關係,長大以後可能就加入一些民主運動,後來美麗島事件的時候,政府很嚴,因為他們以前在這開過會,就跑來這邊借住,好像有人去通報有人躲在這裡,不知怎麼樣就先關掉整村所有電源,再進來抓人,而陳菊就在育嬰堂那邊被抓走了。

婚前教育

神父說:「要替一對新人辦婚禮,除了要幫他們辦喜宴,還要跟他們互動,而且祝福他們,並了解他們的家庭的文化生態。之後,還可以回來研究看看,作一個更好的婚前教育,讓未婚青年知道如何去跟家人互動、溝通時提供更好的意見。早期都是聽父母和一些媒妁之言,結果要結婚的男女都變成配角,被拉得團團轉,也被搞得很累,就會覺得結婚好辛苦啊!所以,我會告訴未婚青年你們是主角,要自己做主,婚後,還會繼續輔導他們,讓他們知道要如何去規劃自己的家庭,怎樣去教育自己的子女,而教會也會一直陪伴他們的家庭,直到子女長大後星期天可以到教堂的主日節,一直在成長,到孩子長大成熟並成家立業,而這過程也不停的在循環,生生不息的一個過程。」

神職人員的培訓〈神父〉

要當一個神父,首先第一個條件是年齡要四十歲以下,第二必須到「神職人員培育修道院」,而在修道院裡的時間有七年,一年是靈修年,兩年哲學年,而第四年開始是實習、研究,之後還要寫一些報告。畢業後還要到教堂實習至少半年,一年後才可以當神父。但要當神父之前,考試總是必免不了的,有倫理宗堂和倫理道德,還有一些法律教會法•倫理法••••等,其中有三條法律是比較重要的,除了筆試之外,也有口試,有三個教授會問你問題,跟一般的考試差不多,當上神父後,八十歲可以申請退休,但是現在因為神父越來越少了,所以大多都服務到過世。而黃清富神父目前被徵召三年去培訓神父。

 

望彌撒

舉行耶穌當時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祭獻與最後的晚餐結合〔註:最後的晚餐-是用聖餅祝福象徵耶穌的身體,用葡萄酒象徵著耶穌的聖血,在十字架上為眾人的犧牲奉獻,替人贖罪祭獻給天主-代罪羔羊〕的一種贖罪祭祀聖餅便成為耶穌的聖體聖酒則為耶穌的聖血。讓每個教友準備好條件之下每個禮拜領取有彌撒聖祭的兩個階段─聖道禮儀聽-天主聖禮以及聖祭-祭獻,貧窮,讓耶穌來奉養我們的生命。讓每個人的心裡都充滿著對耶穌的尊崇與敬意。

外話─暑假育樂營

只收三十位學生,所以平常都是還沒招生就滿額了,勉強都再多收十個人,因為這樣子訓練他們才有效果,太多人就是一個夏令營玩一玩、快樂一下,就無法達到效果,生活學習營有三個禮拜三個梯次,是連續下來的,所以營隊帶得會有點辛苦,而且要蠻有經驗的,三個星期下來,很多學生回去都不得了,改變很多。

 

天主堂的未來

考量各種因素,而我也不敢未來怎麼樣,只期望「今天很不錯,明天會比今天更好」慢慢在做,因為明天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,人事也變遷不知道,但我相信會更好,有這個意念,你們來訪問對我也是一種鼓勵,將來我就又充滿希望,因為有人脈進來我就會有一個計畫,在我的腦海裡面,一點一滴開始越多以後,才會有大計畫,再來一定要有經費,也要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,而不是只有我自己單打獨鬥,我希望的是團隊在進行,不是標榜個人英雄,一起分擔、經營和打拼的一個經驗,一起分享成果的喜樂,用這樣的方式,經營這個長青教會,我也常常和地方、社區做結合,像和陳老師這樣廣結善緣,從一個點到線到面,上天給我們多少才能,我們就做多少工作,我們不要勉強自己,我們還是有限的,做我們能力所及的事,盡心就好了,我想盡一份就像一個燈塔照射在這邊一閃一閃的,這樣就夠了。

 

(邱佳怡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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